籽料诱惑从专业卖家那儿捡漏着实“很傻很天真”

我四年前迷上和田玉之后，就迫切地希望拥有一块真正的籽料。每天出没于不同档次的收藏品市场，手里攥着钱，恨不得立马拿下一块顶级籽料。几位良师益友一再阻拦，让我多听多看再做决定，而我一股子“谁拦着我就拍谁”的冲动。

在清代，人们的审美取向更倾向于青白玉，家里有闺女出阁都要陪嫁青白玉的饰品，寓意“清(青)清白白做人”。然而如今被莫名炒作起来的和田玉市场，白度决定了它的全部价值。白度稍微高一点，价格就差出一大截。和田玉籽料大行其道，山料、俄料和青海料(又称昆仑料)也混入其中。很多商家还老说什么一级白，二级半白……可笑的是，这个白度等级在任何地方都无参照标准，全凭卖家空嘴说。大半个月下来，一路跟风儿的我越来越迷糊，到底这几种玉料有何区别？

有一天，走进北京古玩城，掌柜的看我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笑眯眯地说：“您刚玩玉不久吧？”我纳闷：“你怎么知道的？”店主笑意更浓了：“刚接触玉的人，都只看白度。其实玩玉玩的是密度。您看这和田玉，油润细腻，跟块儿小肥皂似的，就是因为密度高，这种感觉正符合古人的中庸之道，不温不火，所以从战国开始就受人推崇。俄料产自俄罗斯，虽然矿脉距离和田玉产地不远，但它就没有这种温润感，白得像个酱疙瘩，棉绺看得很清楚，密度不好；青海料好认，薄的料子能透过去看报纸，就是因为密度太差。”

玩玉玩的是密度，我暗自记住。在路边买了块烤白薯充饥，杀向潘家园地摊儿。人潮汹涌杂乱无章的地摊让我感觉像到了天堂。我来到一个面相忠厚人的摊前，他自称在新疆淘换了一批籽料，大颗500元，小颗300元。我一边挑来拣去，一边问他：“还有好的吗？”那人支支吾吾：“库里还有几块。”“什么价啊？”我问。“反正比他们都便宜。”我提议说：“那不如到你库房挑吧，我想多买点送人。”那人想了想说：“行，我收摊了一起去。”

冬天黑得早。我随他到了潘家园附近的一个居民楼。这是一个不足20平方米的一居室，住着一家老少6口人。大家把全家惟一的空地儿腾出来，那人从床底下拽出一个箱子，让我挑。在不足10瓦的灯光下，拿起这块看挺白，捡起那块来看挺润，经过讨价还价，终于捧着一兜子战利品归来。

第二天早上在明媚的阳光下一看，我挑的那几颗小料全是用边角料人工染色做皮的滚料，一文不值。好在一颗大的寿桃形籽料是正品，但是在背后还是有两道水线，不适合雕刻。“能雕成物件赚大钱，谁会当原石便宜卖给你呢？”朋友劝我别太沮丧，这次总算没有全军覆没。俗话说得好，买的没有卖的精。我这个初入门的外行还想从专业卖家那儿捡漏，真是“很傻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