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田黄不如玉

在素有“石头城”美誉的南京，近日拍出了一块580万元的田黄石，与之一同进入拍卖场的鸡血石、雨花石，也纷纷以高价落槌。

　　这块田黄高17厘米，重量580万元，1560克，其上雕有“松下问童子”的细腻图案，和一般田黄相比，已经相当罕见。

　　580万元，是这块田黄的起拍价，随即被一神秘男子买走。按其总成交价计算，相当于南京市区两三套上百平方米的公寓，若细化到每克，也逼近4000元大关。

　　“一两田黄十两金”，田黄开跑了，而与田黄在同一跑道上的羊脂玉正在追赶的路上。

　　4000元每克并不算高，优质的田黄石，早已破万。

　　石先跑

　　2010年，北京嘉德今年春拍中“国石国艺”专场以田黄作为重头戏，占总成交额的半数以上。其中“寿山田黄石章”拍得98.56万元；117克寿山田黄石摆件《弥勒》以112万元成交；林寿堪制“松鹤延年？寿山田黄石薄意章”，在多位买家竞价下，最终以109.76万元成交。

　　无独有偶，5月落槌的“2010春季寿山石雕精品拍卖会”，田黄专场共征集了40件拍品，其中田黄石《秋江归帆》薄意摆件以95.2万元成交，拍品重79.6克，平均每克价格接近1.2万元。

　　田黄的价格已经动辄百万了。

　　到底何为田黄？田黄因其色相普遍泛黄色，又产在田里，故称田黄石。常用之雕琢为印章、玩件，是印章中的极品，被誉为我国特有的“软宝石”、“石中之帝”。关键的，它只产在福建寿山一块不到1公里的水田底下的砂层中。

　　据史料记载，清康熙年间，福建人陈日浴发现寿山石可作印章，于是入山开采佳石，后经三藩之乱，耿精忠于闽大肆开发，使得佳石几近采竭，以后虽有续产，但精品已被前人取尽。

　　时至今日，经过数百年来的连续掘采，已挖掘殆尽。历代挖掘的田黄石，能流传至今的，已成为稀世珍品，进入国内外的收藏机构。流散民间的，皆被藏家所珍藏。所以，更多人只能在拍卖场一睹田黄真面目。

　　面对田黄热，南京盆景赏石协会秘书长、金陵石道馆负责人伍世发提醒道，“投资田黄虽然空间大，但回报慢、周期比较长”。

　　但是，被称为“软玉之王”的羊脂玉，尽管在拍卖场上的热度堪比田黄石，但是每克千元的价格与田黄石还是相差甚远。

　　其共性就在于：玉石跟字画等其他收藏品不一样，有的是一代代传承下来，价值随着年代和产出的稀少，会越来越高，收藏的优点是不存在赝品问题，但是周期更长。

　　玉追石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田黄石开始在各大拍场亮相，但大多因存在各种争议而成交率不高，不过一旦有优质的田黄石露面，往往备受追捧。

　　1998年朵云轩曾推出一件薄意雕山水物田黄石，以58万成交；1999年北京瀚海推出了清田黄石螭龙方印章 ，以104.5万拍出；2004年天津文物推出了清中期田黄石雕天禄钮印章，以29.7万售出；2004年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17世纪田黄石雕螭龙纹印章以126.5万港币成交……

　　不过和在福州举行的寿山石雕拍卖会相比，这些价格还不足为奇。2007年，寿山石雕拍卖会的标王是一块田黄石雕，成交价超过千万元。

　　之后，受金融危机影响，田黄石沉寂了一阵子，但是却没干扰到羊脂玉，2007年，在国家明文规定禁止挖掘和田玉之后，和田羊脂玉的价格开始爬升。此时的羊脂玉和黄田石，就犹如乌龟和兔子赛跑一样，玉趁着石头睡着的时候拼命追赶。

　　就田黄原石而论，2006年年底最高，田黄石精品价格达到过每克4000元，普通品价格平均也有每克1000元。2009年，精品价格基本回到了那时的最高价，而普通品价格虽有上升，却仍只有600至800元每克。

　　一切转机，源于2009年春拍，田黄发现了羊脂玉的追赶，醒了。

　　是年嘉德春拍会，田黄石成交率达47%，远高于2008年全年的水平：其中的“松下问童寿山田黄石薄意章”更是以78.4万元成交，已经回归到了2006年到2007年年初的水平。而田黄石原石的价格近日也有所上涨，较之年初大约上涨了15%。

　　同年，北京荣宝秋拍上，重达649克的清初田黄石拍出168万元，此田黄石色呈栗子黄，与首博所藏田黄石相若。石质脂润，包浆温厚，萝卜丝纹清晰可见，间以红筋格，经权威专家鉴定为清初文人之赏玩佳物。

　　面对田黄的反弹，广地珠宝的项主任仍旧将其归因于“寿山石资源几近枯竭”，奇石价格一般符合涨三年停两年的规律，田黄石刚好到了停两年的尽头，可蓄势待发。

　　当黄庭坚《砥柱铭》以4.2亿元点燃2010年春拍之际，福建省民间艺术馆、嘉德、保利三个田黄专场拍卖，竞价激烈。

　　其中一些精品田黄，比如福建省民间艺术馆的148号拍品林寿煁作《秋江归帆》，嘉德林文举作《胜似春光》等作品，因为器形饱满，色彩明艳，质地极佳，又兼名家大师倾力雕琢，已然站上每克万元的关口。

　　在拍卖场上，不论是按总价算，还是按克算，羊脂玉都没能跑赢田黄，但是在民间，估价过亿的羊脂玉也时有发现。

　　若按照涨三年的规律来看，田黄的行情还没有结束，而羊脂玉也正在追赶的路上。

　　石并玉

　　一个是“软宝石”，一个是“软玉之王”，民间更有“石来运转”、“玉来吉祥”等说法，以迎合中国藏家的心理满足感。

　　决定这两者的价值因素，其一是市场；其二是产量；其三是文化。

　　2003年国家开放玉石市场以来，在私下交易的“玉石圈”逐渐转移到了拍卖场。不论是羊脂玉还是田黄石，市场的需求使得假田黄充斥市场，又使得羊脂玉的鉴定标准逐渐降低。

　　这一切都源于它们的稀缺，羊脂玉隶属于和田玉，是其极品材质，新疆储量不仅有限，更难以开采；而田黄石隶属于寿山石，早在宋代，就开始大量开采，明代寿山石中的田黄石已御定为宫廷之印玺，其储量更少。

　　它们的稀缺让整个玉石市场苏醒，随着央视《寻宝》节目走进千家万户，玉石文化也逐渐渗透，金石篆刻、篆书大家钟林元说，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中国人已经形成了崇尚玉石的传统，有一套丰富的传统玉石文化体系。

　　文化二字尽管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石中王”、“玉中后”开始并驾齐驱，成为了玉石市场的两个航标。

　　只是，他们作为价格的风向标却被诸多因素所左右。鉴别是其中之一，还有无法鉴别的附加价值。

　　上海市战略与管理研究中心文博研究所所长刘超说道，总的来说，一块原石如果经过名家之手的雕刻，那一定是更有价值。比如一块价值100万元的田黄石，花10万元请一位大师雕刻，那么成本价为110万元的田黄石就完全有可能达到500万元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