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画：自然天成不落人工

记者 王莉萍

收藏大理石画将近40年的洪妙法经常以石会友，在他100多件藏品中，不乏被藏友们津津乐道的精品石画。不过洪妙法对于如今大理石画收藏的冷清也颇感遗憾，“大理石画曾经盛极一时，如今却很少有藏家问津。而古代文人对大理石画的研究也远远超过了当下……”

收藏大理石画将近40年的洪妙法，经常往返于云南和上海之间，每次从滇西回来都会带几块大理石画，慢慢地越带越多，品相也越来越好，后来洪妙法干脆开了一家大理石画博物馆，以石会友。“那时候看到比较稀罕的图案和色彩都会买回来。上世纪80年代，最好的大理石画在当地也就几百元到上千元而已。之后其价格开始上涨，2000年当地禁止开采了，价格更是涨得离谱，现在即便是在云南当地，一幅人物和动物造型的大理石画也要上百万元。”洪妙法笑言。

大理石是石灰岩、白云岩等沉积岩的变质岩，在漫长的地质年代中经历了剧烈的地壳运动，大理石中不同的矿物质经过反复挤压形成了各种绚丽的色彩和奇特的花纹及图案。洪妙法告诉记者：“大理石画存在于云南大理苍山洱海上海拔3000米到4000米之间，形成已有6亿年了，其色彩是各种矿物质被氧化挤压后的形成的。大理石画全然天赐不落人工，天然生成的色彩、层次、构图和画面，令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大理石画收藏最早始于汉代，有史料记载的是唐代南昭曾将其作为贡品进贡给唐朝皇帝。宋代，大理石画的收藏和赏玩进入高潮，据记载，苏东坡曾把欧阳修所藏的一件大理石画比喻成水墨山水画，而大加赞美。不过这曾经盛极一时的收藏门类如今却很少有藏家问津。洪妙法表示，古代大理石画收藏是很重要的一个门类，对云石的研究也远远超过了当下。“现在玩赏大理石画的人很少，主要集中在东南亚一带以及中国台湾地区，这几年中国大陆艺术市场火爆也一定程度地带动了大理石画的收藏，不过还是比较冷清。原因之一是大理石画产于滇西且储量很少，具有艺术价值的大理石画，可选率只有3%。左右，其中精品大概也只有万分之一，极品则可遇不可求。其次，藏家私下交流的多，大理石画进入流通领域的少，变现非常困难。”

洪妙法认为，“决定大理石画价值的因素首先是图案，大理石画多数像山水，所以最为名贵的是人物和动物图案，形态越逼真越难得，市场价值也就越高。曾经有一幅长4.5米高1.65米的《虎啸图》拍卖价达到了800多万元，其画面因酷似下山猛虎而受到藏家追捧。1994年问世的《猴王出世图》曾经也引发过中外藏家竞相高价购买。我有一位藏友，最近他的一幅大理石画被专家评估为9500万元。目前大理石画的鉴定和估值没有统一标准，从几十万到上百万，甚至数千万一幅的石画都有。对于山水大理石画则要看意境，自古就被文人所喜爱。虽然大理石画已开始进入拍卖领域了，但数量还非常少，主要以古代藏品及现代精品为主。”

为了收藏大理石画，洪妙法还经营过企业。他称自己赚的钱全用在买大理石画上了。“上世纪80年代初，我刚去云南时，当地开采出云石后还不会取景切割，我以自己的审美眼光教他们如何取景如何切割。”目前，云南当地聘请的全国唯一的云石顾问就是洪妙法，在大理石画的鉴赏和估值方面，洪妙法已经成为最权威的专家之一。

在洪妙法的藏品中不乏精品，甚至包括三届国际奇石博览会的金奖作品。“第三次获奖的石画《细雨蒙蒙》是我最喜欢的作品。曾经有藏家多次前来想购买这幅作品，我都没舍得。这幅石画开出来之后没多久，其矿洞就坍塌了，而这一类稀有风格的大理石画也就绝迹了。这幅大理石画是大自然赐予的礼物，千百年难得形成一件，得到它是一件幸事。”

有一次洪妙法办奇石展，来了一批参观者，看了展览之后，有位藏家想高价购买一幅作品，那幅作品画面上星星点点，有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的神韵。“因为这幅作品的画面和神韵都非常难得，我没有卖给他，后来他遗憾地要求给这幅石画起名为《赌城之夜》，我也觉得很贴切，后来才知道他是拉斯维加斯新当选的华裔市长。”